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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記者在7月30日至8月1日在京舉行的“國家社科基金資助學術期刊主編培訓班”上看到的場景。談到學術期刊的地位作用,這里有堅毅的眼神;談到學術期刊的發展現狀,這里有緊鎖的眉頭;談到國家社科基金對學術期刊的大力扶持,這里有舒展的微笑。而每一種表情的背后,顯露的是對于我國學術期刊未來發展的莊嚴承諾,對于我國哲學社會科學繁榮發展的自覺擔當。
學術期刊發展現狀:“繁榮”背后問題多
擁有學術期刊6000多種,其中社科類學術期刊約2800種;每年發表數十萬篇人文社科類學術論文,是當前世界第一論文發表大國。
如果僅從數據來判斷,我國學術期刊的現狀似乎讓人倍感振奮。作為學術創新的重要推手、成果轉化的重要載體、文化軟實力的重要體現、人才培養的重要平臺,學術期刊在推動學術繁榮發展中扮演著重要角色,為增進學術交流、推動學術進步發揮了重要作用。
然而,數量的繁榮掩蓋不住潛藏的問題:我國社科類學術期刊、論文被收錄入世界三大引文索引的數量與發達國家相比還有明顯差距,在一些指標上甚至不如印度、韓國。以“轉變經濟發展方式”這一主題為例,在中國知網能搜到8500多篇論文,但其中約7000篇引用率為零,足見我國學術論文和學術期刊影響力之弱。
“這種反差表明,數量龐大的學術期刊不過是一個‘泥足巨人’。實際上,我國學術期刊發展還存在很多不足。”作為一名在期刊界辛勤耕耘了30多年的期刊人,《江海學刊》社長兼總編韓璞庚對此洞若觀火。他掰著手指向記者一一道出了當前我國學術期刊存在的突出問題:辦刊模式落后,千刊一面,低水平重復、同質化現象十分嚴重;國際化水平低,全球組稿能力不強,不能形成富有聲勢的“中國聲音”;一些學術期刊尤其是一些高校學報囿于門戶壁壘,成為其主管單位的“自留地”,外人很難進入。
除此之外,本應在學風建設方面發揮示范引導作用的學術期刊,有時反而充當了不良學風的“幫兇”。《管理世界》編輯部主任尚增健向記者舉例說,在經濟學、管理學領域,一些學術期刊偏好刊登以模型、圖表、公式來論證常識性結論文章,讓讀者云里霧里、不明所以,助長了不良學風的蔓延。
“學術期刊存在的問題,如果長期得不到解決,必然導致學術公信力和學術交流能力的弱化甚至喪失。”《南京大學學報》執行主編朱劍表示,成功的學術期刊始終是與學術研究密不可分的,而且一定是某個學術共同體的中心,因為學者對這個學術期刊有著真誠的信任感和歸依感。而當前我國學術期刊存在的種種不足,使得學者與學術期刊的疏離已經苗頭盡顯且日趨嚴重,“這是非常危險的”。
影響期刊發展的原因:重壓之下“行路難”
回望上世紀七八十年代,隨著黨和國家將工作重心轉向經濟建設,一些學術期刊圍繞經濟體制改革、商品流通與價格機制、對外開放等問題,刊發了一大批立意高遠、見解深刻的論文,為黨和政府決策提供了重要參考,很多至今仍令人稱道,廣為傳誦。
“這樣的學術論文是時代的產物,是學術期刊對社會的重大貢獻。”言及學術期刊的那段光輝歷史,《哲學研究》常務副主編鑒傳今不禁心生感慨,“反觀現在,以哲學領域為例,無論是論文作者,還是期刊編輯,很多人都缺乏一種現實感,僅僅關注‘哲學中的問題’,而放棄‘問題中的哲學’。很少考慮真正的學術問題及其在現實和思想進程中的實際影響,更不考慮社會效應。”這種“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冬夏與春秋”的所謂“純學術”和“純學術期刊”,必然因不接地氣而失去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