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經濟成功”不應只依據GDP增長作出評判,應該重新定義這個概念。中國已經制定政策適應相對較慢的GDP增速,而不是從前的兩位數增速。如果經濟治理的目標從追求GDP增速變為追求對于人類需求的滿足,長遠看來會使中國人民大為獲益。經濟發展理應被作為滿足人民需求的基礎,這些需求包括食物、居所、健康、稱心的工作、自我發展的機會、良好的社會關系和可持續發展的環境等。如果中國發展能夠提供更多的經濟保障、教育機會、適合的工作崗位,并且達成更平均的收入分配,那么最近浮現的競爭性個人主義和消費主義的不良思潮將得以逆轉。
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的全球之爭并未于1991年結束。對于這個世界未來的政治經濟形態,兩種制度仍舊處于競爭之中。雖然中國和資本主義世界保持了和平關系,其經濟也和資本主義全球經濟緊密相連,但中國卻是這場競爭的關鍵戰場。這場競爭在社會的方方面面都有所體現,包括思想領域以及遵循這些思想而產生的經濟政策領域。
馬克思主義和自由主義之爭,以及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和新古典/新自由主義經濟思想之爭也是這場競爭的一部分。自由主義、新自由主義經濟學思想以及在這些思想基礎上發展而來的經濟政治,將使中國偏離經濟進步、生產力發展、通向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的康莊大道。一旦自由主義和新自由主義思想在中國占據主導地位,中國崛起之路將面臨逆轉的風險,社會主義/共產主義的理想將化為泡影。
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為中國發展提供了良好引導:全面增進人的福利,維系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的前進方向,確保社會大眾共同繁榮,保障自然環境可持續開發。如果遵循這種引導,中國人民將會擁有充滿希望的未來,中國也將扮演杰出角色,為全人類指明一條通向未來的繁榮和可持續發展之路。
注釋:
①馬克思認為“庸俗經濟學”是一種天真、缺乏科學性的經濟學流派,其存在只是為了論證“資本主義”是所有體系中的最優選項。馬克思對于他所處年代的一些經濟學家敬佩有加,例如他認為大衛·李嘉圖就提供了非常實用的經濟學分析。雖然新自由主義經濟學應用了大量數學工具,但是如果馬克思能活到當下,他很可能會把這種新自由主義經濟學作為當代庸俗經濟學的范例。
②用“每小時的勞動”來衡量進步,并不意味著勞動的過程總是呈現負效用。一個人每天投入勞動的時間有限,同時滿足人的需求要求人投入勞動以外的其他活動,這種不可避免的狀況證明了“每小時的勞動”作為衡量進步標尺的合理性。
③在馬克思的定義中,“資本家之間的競爭”與新古典主義中的“競爭性市場”有明顯的不同。在后一種定義中,市場理應存在諸多供應者,因此其中一者的行為并不會明顯影響其他供應者。而馬克思定義的“競爭”使他見到這種競爭如何增進效率,而這種效率并不是新古典模型中的靜態效率,而是一種無止境的對增長和創新充滿渴望的效率。20世紀,熊彼得發展出了一套與馬克思相似的分析框架,這種框架雖然不屬于馬克思主義,但也決然不是新古典主義。相比之下,新古典主義定義的“競爭性市場”并未對經濟擴張驅動力提出明確解釋,對技術創新的激勵也不夠有解釋力,畢竟任何新技術可能在短時間內被抄襲。矛盾的是,在資本主義體系中,技術創新所需的恰恰是壟斷的特點。
④一些西方分析家否認1978年以前的中國經濟有任何增長。然而,據最可靠的數據顯示,從1949年到1978年,中國經歷了較為快速的經濟增長,平均年增長率達到6.1%。盡管如此,在此后的改革開放時期,中國的經濟增長依然顯著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