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東南亞存在商貿聯系
由中南半島和馬來群島兩大部分組成的東南亞,包括今天的越南、老撾、柬埔寨、緬甸、泰國、馬來西亞、新加坡、菲律賓、印度尼西亞、文萊、東帝汶等國家和地區。
在商王武丁妻子婦好的墓葬中,出土過幾千件海螺和海貝。經鑒定,這些物品中有一件是經過加工的阿拉伯綬貝。這種綬貝通常分布于我國臺灣、南海(廣東省沿海、海南島、西沙群島,最北分布至福建廈門東山)以及日本、菲律賓、暹羅灣、安達曼群島、錫蘭、卡拉奇等地。還有6880多枚貨貝,多分布于我國臺灣、南海(尤為在海南、西沙常見)以及阿曼灣、南非阿果阿灣等地。這些歷史物證說明,商朝與東南亞各地存在著商貿聯系。
1936年殷墟小屯村北出土的17088片武丁時期的卜甲中,有一版特大的龜腹甲,即 《殷墟文字乙編》4330、《殷墟文字丙編》184,其鱗板結構形態與常見不同。專家鑒定認為,這種物品產自馬來半島。此外,還有一版龜腹甲殘片名為 《金璋所藏甲骨卜辭》554,形態與常見的卜甲不合。經鑒定,它源自一種棕褐巨龜。這是一種分布于緬甸至印度尼西亞的大龜。
另外,越南永富省的馮原等地曾出土4件牙璋,年代在公元前17世紀至公元前14世紀之間。其形制的特點,與商代二里崗出土的牙璋特別接近。這意味著,商代與越南也有著一定程度的物質和文化交流。
受到西亞中亞文明影響
1975年,有學者在殷墟出土的甲骨上,發現有65片黏附有紡織品,后經鑒定為棉纖維類之紡織品。這類纖維類紡織品“即土盧布,相當榜葛剌國所謂兜羅棉,此外武夷山船棺葬也出有棉花,證明身毒貨物在殷代已有交流跡象”。
1986年,考古人員在四川廣漢三星堆發掘了一號、二號祭祀坑,里面出土了很多海貝。這些海貝,大小大約是虎斑貝的三分之一,中間有齒形溝槽。它們不產于近海地區,更不產于江河湖泊,只在印度洋深海水域出現。它們應該是從印度洋北部地區引入的,而且可能是古蜀人與印度地區直接進行經濟文化交流的結果。
三星堆一號、二號祭祀坑還分別出土了13支、60多支象牙。一號祭祀坑里堆積的3立方米左右的較大型動物骨渣,則有可能是象骨。三星堆青銅大立人的立足青銅祭壇中層,由4個大象頭勾連而成。另外,距離三星堆不遠的金沙遺址,時代處于商周時期,其中出土的象牙重量竟然超過了1噸。專家認為,這些象牙并不產自國內,而是來自印度。
作為商代時期的文化遺存,三星堆遺址中出土了不少金面罩、金帶和青銅雕像。這些青銅雕像與西亞雕像夸張的藝術風格十分接近,金帶、金杖作為權力的象征也與西亞文明一致。所以,當時這個地區可能還受到了來自西亞、中亞文明的影響。
游牧文化和青銅文明互動
新疆昌吉回族自治州呼圖壁縣西南約75公里,有一處地方,當地人稱為“康家石門子”。1987年,新疆考古工作者在此發現了一處反映祈求人口繁衍的巨幅古代巖畫。
整幅巖畫最下部距地面2.5米以上,最上部距離地面有10米,東西長14米,總面積達120多平方米。在這片巖壁上,刻滿了大小不等、形態各異的人物形象。其中,大的高于真人,小的只有10至20厘米。人像有男有女,有站有臥,有穿著衣服的,也有裸露身體的,下面是很多小人的形象。整幅巖畫表達了古人希望人丁興旺的樸素愿望。
新疆、內蒙古等地巖畫中出現的對馬形象,與商代銅器銘文中某些符號相似。有學者因而根據商代銅器銘文的時代,來推定這些巖畫的具體創作時代,認為是在公元前1400年至公元前1100年,相對可信。
在遙遠的伊朗西部扎格羅斯山地的盧里斯坦,自上世紀20年代起陸續發現了大量具有濃郁游牧民族文化特色的青銅器,包括車飾、馬具、武器、工具、禮器、神像等。其中,有很多的通牌飾上有對馬形象,與新疆巖畫相似。這說明,在晚商時期,中原地區與內蒙古、新疆乃至今天的伊朗地區,已經發生了一定的聯系。
而在俄羅斯南西伯利亞地區,有一個格拉茲科沃文化,屬于貝加爾湖沿岸早期的青銅文化,大致時間為公元前1800年至公元前1300年。在這處文化遺跡的墓葬中,出土有白玉環。上面有數圈同心圓刻線和“馬蹄眼”(穿孔外大里小),與商代玉器形制相同。
另外,考古人員在俄羅斯伏爾加地區的塞伊姆文化發現了青銅矛、柄端裝飾有野馬的刀、空銎斧和白玉指環,和我國安陽地區出土的同類器物外形非常相似。俄羅斯葉尼塞河流域的卡拉索克文化遺址中,還曾出土一些青銅小刀和弓形器,形制與安陽地區的發掘品也很相似。
關于這些器物之間相互影響的關系,前蘇聯考古學者吉謝列夫認為:在公元前1600年至公元前1300年,塞伊姆文化向東發展,傳播到中國境內,一定程度上影響到安陽器物的發展。而安陽地區青銅器制作技術提高后,又反過來影響到現在的俄羅斯境內。不管真實的歷史細節是怎樣的,至少我們可以判定:在商代的時候,中國和俄羅斯的文化之間發生了相互影響。